第六十一章：我们是朋友
向涛想要开车送何范回学校，何范严词拒绝，认真的说道：“我这个人喜欢做靠谱的事情，酒后开车这种事情很不靠谱。咱俩今后要长期合作的话，希望你不要再酒后开车了。”
说完以后何范有点后悔，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教训人的样子——一个新人不该用这种口气跟出版商说话。
但向涛明显没在意，反而一个劲的说“好的好的，何老师说的是，以后绝对不会再酒后开车了。”
何范心里越发觉得向涛是个做大事的人，一个人只有心怀巨大的野心，才会这么谦卑。
离开了向涛的办公室，何范掏出手机给夏主编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，小何啊，什么事？”电话那头传来夏主编慵懒的声音，一副喝大了的样子。
“啊，没什么事，我就看您不是喝了酒吗？想问问你到了没。”何范本来是想跟夏主编说自己跟向涛签了合同的事——他一向认为明人不做暗事，自己下一本书换了出版商，怎么的也得给第一个出版商说一声。
但不知道怎么的，听到夏主编的声音他又改了主意，随便扯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说。
“我到了，谢谢关心。你看看你的卡，这次的稿费我给你结了，下次加印的等年后一起结吧。”夏主编说道。
何范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想找夏主编询问稿费的事情，一顿饭吃完给搞忘了。因为还没办短信提醒业务，他赶紧找了个自动取款机查看余额，果然多了十七万，《何需提的一周》印出来的12万册稿费至此结清了。
拿了夏主编的钱，又答应了向涛合作的事情。虽说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，但何范心里多少有点愧疚。想了想，又打了个电话给夏主编说道：“稿费已经收到，我有个新想法，咱们可以再合作一次，您那边不是做教辅的吗？我可以跟您合作写教辅。”
何范是在饭桌上听向涛说夏主编也做教辅的，心想自己今后小说跟向涛合作，做教辅类的书籍还是跟夏主编合作比较好，这样两边都不得罪。
“啊，行，这个事儿明天你跟小叶说吧，让他交个计划书给我。我有点困，先睡了。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夏主编的青春萌动出版社的确在做教辅书，这一块是出版社主要收入来源。社里请了一帮老师帮忙出卷子，然后把各科的卷子汇集成一本辅导资料卖给学校，完了卖得的钱几个老师一起平分。
何范是通过校园征文活动接触到这个出版社的，其实那个征文活动本质上也是一种教辅，《作文汇编》式的教辅。那时候何范手里有个稿子被退了，一心想着投小说，没往教辅方面想。现在仔细想想，其实自己要做教辅类的书也不是不行，尤其是做高中方面的辅导书。
比如写一本《状元教你考数学》，就是把历年高考卷做一遍，讲讲自己的解题思路，然后再自己根据各个知识点出点题。出题都不需要费脑子的，只要把现成的题型稍微改一改就行。
叶编辑对于何范的提议非常感兴趣，说道：“我立刻就给主编报项目，版税给你提到12%怎么样？”
“你问问夏主编，版税能不能再高一点，到25%？”何范问道。
叶编辑那边沉默了。他本以为12%这个数字能让何范高兴半天，没想到何范这人胃口突然变得这么大。
其实如果不是向涛开出25%的版税，那么12%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数字了，比何范第一本6%的版税足足高出了一倍。
“我的权限最多只能到12%，12%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！25%我不知道报上去夏主编会不会不高兴。”作为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编辑，叶编辑还是不想让自己的顶头领导不高兴的。
“没事，你先报上去，好吗？就说这个价格是我报的，如果他不批准咱们再商量，好吗？”何范理解叶编辑的尴尬，但是他不能为了让叶编辑不尴尬就不报自己的价格。
以前何范并不知道自己在文艺圈的身价，但既然向涛给自己出了25%版税的价，那说明自己就值25%的版税。
刚和叶编辑聊完，手机响了——向涛。
向涛的风格和青春萌动出版社的风格完全不同，他今天来是背了一书包的钱专程来拿给何范，另外还有一份草拟的合作意向。
在这份合作意向中约定何范在2004年12月至2005年12月期间至少需要和向涛的公司合作一本小说，不少于15万字。版税为25%，向涛需事先向何范提供20万元的预付款。
如果不是亲眼看见，何范真不相信会有条件这么好的合作意向。这次他再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向涛，果断签了合作意向，接过了向涛带来的那一书包钱。
向涛表示自己想在清北大学里转转，何范便陪他在校园里闲逛。这时候清北大学管理还不像后世那么严格，随便什么人想进来都行。
在外面，向涛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商人，进了清北，瞬间就变得和普通的游客没什么两样。一栋教学楼，一棵树，乃至一个路灯向涛都要停下来看半天，嘴里不停的说道：“哎，哎，好啊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向总你要是对清北那么感兴趣，可以考个清北的研究生啊。”何范拿了向涛的钱，自然想说点向涛喜欢听的话。
“我？我不行，我没那个脑子。以前读书的时候我理科就不行，别说清北了，考个二本都很勉强的。”在校外向涛总是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，进了清北气势瞬间矮了一截。
“其实以前的学校不注重全面发展，钱钟书数学15分照样进清北，吴晗数学得0分也进了北清。”何范找了几位文艺大咖的经历来安慰向涛。
“现在不行了啊，再说我也不敢跟钱钟书先生比。一说考试我头就大。”向涛嘿嘿笑道。
“照理说你天天跟钱打交道，理科怎么会差呢？”何范很奇怪向涛这么一个人，出版的生意怎么会做得那么大？他也不过30出头，哪里来那么多钱签各种作家呢？他的启动资金是哪里来的？
“我虽然高中读的文科，但我大学专业是经管系，哈哈！想不到吧？文科也有经管系！搞经济我可是很擅长的！”说起赚钱，向涛显然很有一套心得。
其实经济系确实大都是文科专业，何范也不知道为啥会这么分。
“清北有一个MBA专业的研究生，就是经济管理专业的，您要有兴趣也可以读一个，只是学费有点贵，但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。”这年头清北的MBA专业也向校外招生，主要面对的就是一些老板，完了给你发了一个结业证，没有文凭。专门满足一些人想要念清北的愿望”
“我？还是算了吧。我念清北那就是对清北的侮辱，现在卖卖书也挺好，MBA暂时没时间念。”看来向涛这个人虽然喜欢清北，但也不像那些暴发户一样非要一个结业证才能证明自己。
何范真是挺欣赏向涛的，便开玩笑说道：“向涛你虽然没念过清北，但是清北的学生都要给你打工，多厉害！”
向涛哈哈大笑，说道：“何范，你不是给我打工。合作关系，不存在谁给谁打工的，我们是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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